大帐温暖,戴森的暖风机吹出源源不绝的热流,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不绝于耳,各种各样的包装袋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可乐瓶七倒八歪。
空气中弥散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幽香,仿佛身处森林悠远、百花之地。
虽然名贵的地毯上扔满了生活垃圾,虽然凌乱的电源线、数据线与耳机线团成了戈迪乌斯绳结,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任何一个人来到这里,都绝无可能注意到周围的凌乱,全部的注意力都会被床榻上的身影所吸引。
头发随意扎成一捆,垂在一旁,笔挺的背部、纤细的腰肢与隆起的臀部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趴在床上的身影穿着宽大的t恤衫,尖尖的耳朵表明着她那精灵的身份,两条白得炫目的大腿从t恤衫下摆中伸出,小腿在空中不断地摆动,微微弯起的足弓小巧玲珑。
她的肩膀在不断抖动。
噼里啪啦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注意,不是撞击声。
总之,趴在床上的精灵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画面中血浆横飞,第一人称视角中,粗壮的手臂提着一把大电锯将奇形怪状、身形庞大的恶魔腰斩、腰斩以及腰斩。
然后用超鸡掰牛逼的霰弹枪轰爆它们的老母。
屏幕中射出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那侧颜垂落一丝乱发,高挺的鼻梁与温润的嘴唇透着惊人的美丽,这样的容貌足以称之为倾国倾城。
美丽得宛如幻梦的精灵,她应该出现在梦境的乐园,出现在绚烂夺目的花海,出现在清幽寂静的森林,她应该不食人间烟火,应该倾听花儿与百鸟的声音,应该为世间的罪恶流泪,应该拥抱和抚平一切的悲伤。
而她却在一堆零食包装袋的垃圾间宛如死宅一般在游戏中化身筋肉猛男将恶魔们揍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尸骨成山。
但那嘴角热烈的笑容,毫无疑问是健康的证明。
康德望着被T恤衫勉强盖住的水蜜桃般的臀部,很想抬手来一巴掌,可惜也只是想想而已,他移开目光,毕竟鹦鹉这厮用的是马甲,这实质上是黛瑞拉的身体——话说看不出来啊,这家伙居然也是安产型。
他踢了踢这豪华的大床的床脚:“喂,别玩了。”
鹦鹉充耳不闻。
康德摇摇头,从一堆坚果包的包装袋间拔出了正在充电的switch,通过充电进度,他大概能够判断出对方的游戏时长。
“草。”他说道,“你昨晚又通宵了。”
点亮屏幕,他看了看里面的游戏:“咦,不玩动物森友会吗?”
鹦鹉斜眼道:“我为什么要玩一个为了享受更多的家具和空间不得不借贷买房在消费主义观念的驱使下源源不断给资本家送钱的现实主义游戏?”
“……”
说罢,鹦鹉又捏着下巴说:“不过,你还别说,你们资本主义那一套……”
康德厉声道:“什么我们资本主义,嘴巴放干净点!”
“啧。”精灵翻了个白眼,又思忖道,“你们地球人剥削的那一套挺六啊,我看很适合精灵,那些傻吊太能活了,一活几百年,上千年的都有,小日子太闲,也没长性,当兵也好,做学者也好,冒险也好,种地也好,做了几十年就厌烦了,就去享受新事物、换一种生活,最后换来换去,见的多了,都变成了混吃等死、毫无生趣的蠢猪,这样不好。”
她打了个响指,点头道:“超前消费得安排上,享乐主义也得升级了,精灵那些乐子太低级了,得来些更劲的,让这些叼毛背上个几百年的房贷,月月信用卡刷爆,我看哪个王八蛋敢换一种生活追求诗与远方……”
说到这里,玛蕾姬丝用右手撑着脑袋,似笑非笑,躺在床上,向康德勾了勾手,露出了万种风情的一瞥。
“少年。”她轻笑道,“来跟我一起建设资本主义、剥削精灵吧。”
康德傲然道:“对不起,我在小学时已经加入了人类最美好最壮丽的事业——实不相瞒,我很久之前,就已经被钦点为共产主义接班人了!”
先代凤凰王竖起了中指:“那是你们人类的事业和概念,跟精灵有什么关系?建设人类的共产主义与剥削精灵不冲突啊。”
康德义正言辞道:“谁说不冲突?我们要将这壮丽而伟大的事业扩展到每一块版图、每一个世界,向每一个渴望自由平等的生灵送去希望!即使身在异界,我也要恪守我的信念我的道义和我的理想!”
鹦鹉点点头:“哦,但你在异界杀人放火泡妞,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天天搞核讹诈,还撩来撩去试图搞重婚,你的信念道义和理想吗?”
康德作色道:“什、什么重婚!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在玛蕾姬丝的注视下,康德涨红了脸:“全都没、没登记的事情,怎么能叫重婚呢?我也是懂法的!”
鹦鹉发出了一声嗤笑。
康德略有心虚之感,赶紧扯开这个话题,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好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你听见了没有?那东西是什么啊?”
玛蕾姬丝果然是沉迷游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什么啊?”
“就是那个,我们发现的,能够侵蚀生物的,让活体组织变异的……”
康德又形容了一下。
鹦鹉大惊道:“泰伯利亚!”
“……操!”康德更加震惊,“泰伯利亚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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